连着下了两天雨,小屋东边的那面窗户,我只能在雨小的时候开点缝,对流一下空气,昨天下午2点雨停了,我找到一双十年前,老六在交流会上给我买的一双骆驼(假的)登山鞋,100块钱一双,老六买了三双,因为那时候每个周末,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去征服一座山。
那双登山鞋虽然样子丑陋,但还比较防滑耐磨,这几年不爬山了,老六和小六都说那双鞋太笨重,也不愿意穿。
这两天下雨没法出去散步,因为我除了有两双网眼鞋,一双单皮面的棉鞋,准备去哈尔滨再穿。
其他的鞋还在老家没带过来,老六上班走了,我拿上小屋储藏室的钥匙,居然很轻易地找到了我的那双骆驼登山鞋,鞋子又高,鞋面又硬,雨天穿着出去散步正合适。
尤其是走在那种铺着青砖的人行道上,虽然才下了两天的中雨,地面已经长了青苔,去年这个季节,我的腰刚突出的时候,也是雨后出去散步,青苔差点给我撂一个仰八叉。
找一双小六淘汰的棉袜子,这个不是我太抠门,是因为我冬天也喜欢穿丝光袜,只有老六和小六一年四季都穿棉袜子,登山鞋因为太硬,我才找了一双旧棉袜子穿。
穿好鞋子拿上雨伞,往银杏大道那头去,刚走了2公里多一点,天上又开始飘毛毛雨了,本来想走到燕尾岛那里,只好半路又折回了,虽然穿着秋裤,上面还是冲锋衣,但出门没戴手套,雨伞一会儿换到左手,一会儿换到右手,另一只手就插在口袋里。
还没到小区,大雨就下得又急又密了,地面上马上就流成了河,落叶很快就把下水道的上盖给堵住了,等我跑回去,登山鞋的下半截已经打湿了,还好里面没湿透。
后天早上就要去哈尔滨了,头发淋点水又痒又潮,脱掉湿衣服,把卫生间的小门关上,痛痛快快的冲了一个热水澡,头发上还抹了点快过期的护发素,去年买的8块钱一瓶的洗面奶,买回来大约用过两次,用它洗过一次羊毛衫,就一直放在卫生间桌子上的角落里。
头发都洗好了,看到那瓶孤零零的洗面奶,拿出来稍微一挤,飙出来一大股子,别说洗我这张长脸了,就是再来三张方脸也用不完,2/3我抹在身上,剩下一点的洗面奶在手心里搓了搓,闭上眼睛,在脸上抹两下,有一股淡淡的黄瓜香。
结果今天早上就毁容了,半夜右边的脸又麻又痒,刚开始还以为是蚊子咬的,早起对着镜子照,发现有一块皮肤长了两个水泡,“我也没吃辣的呀,昨天就是多吃了两个山楂和枣子。我这从不过敏的皮肤,咋长两个水泡呀。”
打开卧室的灯,头没梳,脸没洗,我还以为看花了眼,右边的上嘴唇又红又肿,“老六,你快看,我这咋成猪嘴了。”
老六猫着腰勾着头,都没看我的嘴巴,就说了一句,“你昨天在家到底吃啥了?”
昨天洗了澡,我找出来半管早就过期五六年的口红,当时没舍得扔,是想把它当做印泥用,好多年不涂口红了,心血来潮,涂了一点,虽然又干又燥,但自我感觉还比较良好。
老六说我就是闲着没事干,“你去了哈尔滨,谁也不认识你,我看天气预报那里冷得很,你涂上口红,戴上口罩,给风看呀?”
老六 吃早饭喜欢端着碗在小屋里站着吃,“六毛,今天的米饭,猪油放的不多呀。”
老六笑,“以前偶尔吃点猪油觉得可香,这吃了一年了,反正吃不出来味儿了。”
黑米粥我定时早上4点煮的,这会儿温热吃着正好,放下碗,我把昨天洗澡换的衣服放到盆里泡着,今儿个天晴了,才7点多,太阳已经出来b体育了,在树上缩了两天的小鸟也开始叫了。
“老六,你给衣服全换下来,我洗一遍,下次等我从哈尔滨回来你再换衣服。”老六前天洗澡只换了内衣和衬衫,黑裤子都已经穿两星期了,说下雨不想换。
“你那两件衣服我也已经泡了,趁今儿个天好,晚上都能晒干。”我洗衣服,特别是内衣,喜欢用开水泡。
洗老六的衣服,不管内衣还是外套,我都要用 烫手的热水来泡,老六是油性皮肤,不用热水和肥皂泡几个小时,我觉得衣服都洗不干净。
自从我破坏了老六一件700多块钱的外套,又洗坏一条300块钱的裤子,除了内衣,好点儿的衣服老六就不让我摸了,尤其是那几件冬装外套。
偶尔我帮他洗 一次秋天的外套,老六就要站在我旁边指导,“不许泡,不许用热水,你洗衣服之前能不能看看说明呀,我这可是打了对折,还500块钱买的呢。”
但老六不可能每次我洗衣服他都知道呀,我该洗还是洗,该泡还是泡,反正我觉得再好的衣服不用热水,那都是洗不干净的。
我还喜欢把衣服放在阳光下暴晒,老六去年买的一个藏青色的夹克,被我晒得像斑马的条纹一样好看,前几天老六找出来想穿,看了一眼,生气的把那件夹克裹了裹,塞到我的柜子里,“你个败家的老娘们儿!”
去年我给老六熨烫他那件咖啡色的羊绒大衣,熨斗上面忘记垫布了,一板子下去,毛掉了,冒烟了。
胸前那个位置,就像古代的犯人额头上被烙的印记一样。老六骂了两分钟,我低眉顺眼都没敢看他,也没敢顶嘴。
老六身上穿的这条黑裤子就是百十块钱呀,“我今儿个闲,你赶紧脱下来我都洗洗。”
“我自己洗。让你洗,最后都变成一条白色的裤子了。”说着老六关上铁门就去上班了。
昨晚上吃了饭,雨越下越大,不到7点我刷了牙,脱掉外套,穿上秋衣秋裤就直接上小床了女服装。
《高老头》还剩下最后两章了,练着金刚跪,把小说摊在叠好的被子上,看完了我才下来,穿着拖鞋,在小屋那不到5平方的空间里活动了10分钟。
老六一改平常的习惯,没有看股票,也没有看新闻,而是手机外放着,在看某个女演员的脱口秀,我俩一会儿哈哈哈笑,一会儿又聊几句。
看了三个之后,老六说,“你看人家脱口秀演员,那真叫有才,笑点不但多,还都蕴含着道理呢,他这段子,没有相当的文化功底和内涵,那是写不出来的。”
我笑着看看老六,“你以为脱口秀演员自己写自己表演呀,他那都是有团队的。就像相声里面的双黄,他在前台表演,后面有人给他创作。”
老六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,张大嘴巴看着我,老六以为那些相声、小品和脱口秀,都是一个人自导自演的呢。
“就像李子柒的视频,都是团队包装的,就包括赵本山的小品,冯巩的相声,也是有团队专门为他们量身打造呀。”
我刚拿到手机,想看看小六有没有发微信,听到老六这句莫名其妙的话,这是话中有音呀,他含着沙想射谁呢?
“我都这把年龄了,你还想管我啥呀?我不从来也不管你吗?”我坐在小桌前的板凳上,扭头看站在我背后的老六。
“你年轻的时候我也没管过你呀。”这段时间老六说吃牛肉减肥有用,我就每顿给他吃点牛肉,这是火气吃上来了呀。
“你想管点啥呢?”我心里都有点发虚了,我在头条写日记也一年多了,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也都写过,难道说老六刷到我的头条了?
我扭过脸,背对着灯光,也背对着老六。我有个很大的毛病,和陌生人说话会脸红,说谎,被人揪住也会脸红,被老六质问也会脸红。
老六到底发现我日记里的哪段儿呢?要是《人间总有一两风,填我十万八千梦》那篇日记,那可就糟糕了,老六不会以为我去哈尔滨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。
要是我以往的性格,早就吃急白脸的站起来,假造声势和老六顶撞解释,那样就中了老六的圈套。
我想着《高老头》里的那个侯爵夫人,全巴黎的上层都知道她的情人——今天晚上要在舞会上宣布和别人订婚了,只有侯爵夫人本人还不知道。
所有的贵妇都是来看笑话的,舞会空前盛大,接到请帖的,没有接到请帖的,都想方设法的来了,才下午四点多,侯爵夫人的宅邸附近,已经车水马龙了,有的人8点从家里出发,11点还没进到客厅里呢,马车太多了,堵了好几里地。
没想到侯爵夫人和平常出席宴会一样,打扮的清清爽爽,始终微笑着接待每一个来访的人。
凌晨4点,所有的人 因为没看到侯爵夫人的失魂落魄和发疯发狂,都失望的人去楼空的时候,侯爵夫人才流下眼泪,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,在凌晨5点去坐车去乡下了,并且决定终身不再返回巴黎。
我压制着,身子坐的板板正正,貌似不经意的,从小书桌上拿起了一本准备带到火车上看的《邦斯舅舅》,这也是巴尔扎克的小说。
我看小说喜欢把一个作者的一个系列全都看完,这次在图书馆借了4本,都是法国作家的小说,有三本是巴尔扎克的,另一本是司汤达的。
我尽量表现的淡定,心却像火盆一样的在燃烧,老六就像那个拨火棍,“你想干啥就干啥,我从来都不阻拦你。就像你这次心血来潮想去哈尔滨,我也支持你。我想着你也可怜,没有啥兴趣爱好,也没有朋友,一年到头也难得出去吃一顿饭。”
“不过你爱看小说,这个习惯得一直坚持下去。还有,你写头条,虽然现在不挣钱了,你也别放弃,就把它当做兴趣爱好打发时间。我最佩服你的就是,在现在这么浮躁的社会,手机这么发达的情况下,你还能静下心来看书。唉,我成天被杂事缠身,就看不下去书。”
我对着翻开的小说,轻轻地舒了一口气,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老六,“要不是你一直鼓励我坚持写下去,每天两三块钱,我可能早就放弃了。以前写东西还有点想迎合粉丝的胃口,也想过不再写了,毕竟每天花费两个小时挣两块钱,任谁也坚持不下去。就像你说的,这段时间我就把它当做我的一项爱好得了,不去关注收益,就像人家跳广场舞,也没人给钱,还得投资买设备呢。”
我指桌面上的那本《邦斯舅舅》,“看到没有?这4本书都是正版的,还都是世界名著,新攒攒的,显然根本没有人借过,我稍微使点劲儿,就把书背上的胶给掰断了。”
说完我拿起手机,点开公考雷达,输入小六报考的那个职位,“老六,你看看报考人数已经超过165万了,小六那个岗位的竞争人数都达到80了。”
特别声明:以上内容(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)为自媒体平台“网易号”用户上传并发布,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。
发售仅一个月,iphone16全系巨幅降价!网友:你不买我不买,月底还能降800
退休手续完成,新生活稳了!工龄30.83年,个人账户金额104237.79元,江苏某企业职工退休金曝光!
《编码物候》展览开幕 北京时代美术馆以科学艺术解读数字与生物交织的宇宙节律
人类幼崽第一次吃芥末,味道直冲天灵盖,宝宝:造孽啊!大人怎么爱吃这玩意?